第三节、老姑娘小笛终于出嫁了

修哲与奶奶湖西嫂,还有姑姑李小笛,跟着妈妈秋娟生活。爸爸大宽净身出户。

梭罗说,一个人,放下的越多,越富有,阮氏娇关切地问秋娟,你家的小姑子李小笛,虽说外貌一般,却也35岁了,还嫁不出去,这是怪事一桩;农村没上学的容易嫁,像李小笛上过学的成了老姑娘,这是为什么的呀?

秋娟说:我也说不清呐!我也愁着呢。我本就是留守妇女,和婆婆、小姑子一样,整天忙东忙西的,忽略了情感上的经营,导致了与大宽离婚的结局。至于小姑子,家里都很愁,四处托人找附近有没有合适的青年男子。但是大部分都会被我的上过职业大学(本三类职业大专类)的小姑子李小笛给否定了,所以就造成了高不成低不就的老姑娘了。小笛的同学小兵,早在25岁的时候,就已经结扎了,因为,农村黑婚的普遍较早些,低于婚姻法法定的年龄,家长就暗地里被子女操办黑婚。两相对比,令人唏嘘。

秋娟继续说:我家小笛,眼界可高了,不愿意找农村的,还要对方在城内有房且有车有地位有钱。另外就是学历差距。现在社会普遍流传“女娃学历低好嫁,学历高难嫁”主要是因为女生学历高了,不说自己,家里也会觉得该找个学历差不多甚至更高的人来匹配。女孩子自己也想找个谈得来的。而农村很多单身男青年大部分都是没怎么上过学就进社会的。双方之间都觉得不匹配。

阮氏娇说:这可咋弄?要求这么高,难怪成了老姑娘了。

秋娟说:还好,有你的帮助,她在你那边协助电商工作。否则,没有职业,更难找到夫婿的。有一回呀,有个小伙子叫刘重,与小笛约见。约会的茶馆老板,很热情地叫着“刘重,你好!”小笛误以为人家叫他“刘总,你好!”还以为他是老板,初见有好感,后来,了解他是普通的大学毕业生,没什么家底,就叫停了双方的联系。刘重受此刺激,上进拼搏,创业有成,真的成为刘总了,小笛后悔莫及。佛说:万般皆是命,半点不由人。婚姻也是如此。

阮氏娇说:是的。刘总的故事,说明:星光不问赶路人,岁月不负有心人。我认为,婚姻也应顺其自然静默安然,不要强求。暂时穷一点,家小一点,买不起车,穿的简单一些,经过奋斗,这些都会改变的。顺其自然是我们生活的最高修为,小笛若能看清并认同这一点,婚姻不难。

阮氏娇信心满满地对秋娟说:我去做小笛的思想工作,或许能有所改观。我这个人直性子,曾直爽引用梁实秋的话,对小笛说---你走,我不送你;你来,无论多大风多大雨,我要去接你。我这里是小天地,如有更高的天空让你飞翔,绝不阻拦。

秋娟合掌作揖说:但愿吧。小笛在你那边做得满称心如意的。谢谢。

秋娟说:小姑子身上的缺点,也挺多的,当嫂子的,不方便提醒。她爱戴牙套,并不美,却热衷;说话爱摇手,说话有时略带浮夸,还爱说,我就要怪,怪给你看,一怪到底;她太爱打扮,服装方面却不太讲究,什么没有品位。

小姑子没有大长腿,爱穿中长款白衬衫,她是微胖girl,我常建议她还是搭配一根细腰带,塑造腰线,也让造型更加精致。有时还建议她,白衬衫搭配黑色下装十分耐看,而且像黑色阔腿裤、锥形裤等单品还显腿瘦噢。可是她听不进去,我也无可奈何。

小姑子每个月在化妆品上花费的钱却不知道多少,工资基本存不下,还会去刷信用卡,月光族说的就是她,花钱如流水啊,我看着都心疼,小笛还说女人就应该对自己好一点。要做个精致的女人。她连做饭都不会,更别说做其他家务了,在家都是饭来张口,衣来伸手,我说,你要不去试试做饭?她就说:“女人又不是佣人。”她经常看一些微信上的情感公总号,什么女人就该对女人好一点啊,什么致傻逼啊,什么流行睡丑男之类的,感觉越来越女权了,经常和我说什么正能量的东西,什么人生感悟,高大上的词汇,然后嫌我俗不可耐,我和她距离越来越远了。虽然看着还算养眼,但是不顶用啊!!我都快受不了了!我的小姑子最要命的弱点在于,不愿意反思自己,以为男方看不上自己,导致嫁不出去,问题出在男方身上,不在自己这边。这好比自己病了,不愿意自己吃药,反而要求别人吃药。在小笛的观念里,当前遭遇的婚姻危机,主要是竞争过于激烈造成的,是优质男太少了。可是,自己可以努力成为优质女的呀。

秋娟像唱独角戏一样,滔滔不绝地说下去:我家小笛呀,心思很单纯。她曾告诉我,有一位已婚的大学同学撩她。问我怎么办。在大学期间,他们关系还算可以,谈的开,处得来。彼此互相鼓励。他约她到他家里坐坐,他的妻子出差了。我对小笛诚恳地点拨说,同学一场,曾经有那么美好的回忆,别因为他的一次油腻暧昧的糟心言语,就否定一切过往,把握自己,不去就可以了,明知那是陷阱的啊。可以用自己的睿智断了他的念想,以后,他就会把握分寸,与你正常交往。这种人啊,可能见了异性,都这样,是习惯性没分寸不正经而已。

小姑子听了你的劝吗?阮氏娇问。

听了。穿着白衬衫搭配阔腿裤也无压力的秋娟答道。

我妈为了女儿小笛的婚事愁得茶饭不思,她百思不得其解,只得把气撒在女儿小笛头上,骂女儿挑三拣四,挑到最后却成了老姑娘了,以后嫁不出去,看你怎么办。家里闹成了一锅粥。小笛也很无奈,她也不明白,自己没有什么比不上别人的,为什么村里其他身高、长相都不如她的姑娘,却可以嫁个如意郎君呢?但是好在,小笛是个乐天知命的人,对想不通的问题,她不会像母亲一样钻牛角尖,也许,缘分还没到吧,小笛这样安慰自己。秋娟说。

偏偏我婆婆不信命,决心去给小笛去庙里算一算求一求姻缘。

卦象倒是不错,上上签,会嫁个金龟婿,算命的说。我妈得意洋洋的走出庙里,仿佛看到了以后靠着女儿有车有房的生活,就说嘛,我女儿这么漂亮,一定会嫁个有钱人。我妈还在回味着刚才的卦,不知不觉走到了寺庙旁边的一棵大榕树下。却听到三个村妇在闲谈。有的说,她女儿多好的姑娘啊,可惜有这样一个妈,都没人敢娶。有的说,这样狠毒的妈,哪个男人愿意娶呢?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。我妈如坠冰窟,原来,自己当年的不孝顺,这才是女儿一直嫁不出去的原因。那时她死了丈夫又带着年幼的子女,照顾眼瞎的曾婆婆确实有心无力。没想到因为她却影响了女儿的终身大事。这些年,因为曾婆婆的事,我婆婆一直很内疚,她跑到曾婆婆的坟上,哭着说她做错了,是她以前不孝,求婆婆在天有灵的话原谅。

村里的人都跑过来看热闹,小笛也觉得母亲莫名其妙,可是我婆婆仍趴在曾婆婆坟上,哭得触目惊心。秋娟伤心地说。

阮氏娇安慰说:我以后多做小笛的思想工作,慢慢说服她。有些话,你真的不方便直白去说。

秋娟说:有你出面说服,我就放心了,另外,也请你多多动员她,健身健身;小笛有些胖了,外形不怎么出彩,可能影响相亲。

我倒不觉得她有多胖。微胖的女人,更加有喜感,心宽体胖依然显得年轻性感。这没什么不好,说不定,有的还喜欢这一款呢。一时嫁不出去的,不等于说,这也不行,那也不行,要有定力和自信。当然,该改进的就改进。能做的更好的,就不放弃努力。阮氏娇实事求是地说。

秋娟说:我不是嫌弃她,我希望她嫁得好。

我的小姑子小笛,如一杯茶,在等懂她的人。有的时候,人也是在等一杯倾心的茶,你若愿等,茶不负你。其实,我们终其一生,不过是寻找一份懂得,寻一份温暖的陪伴,找一个能够牵手的人。秋娟又说。

理解,你是好心的,是个好嫂子。阮氏娇肯定地说。

后来,小笛风风光光出嫁了。村里的人说,李家积德行善的,女儿终于也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,合适的婆家。慢慢的,村里的人,对湖西嫂改变了看法。

秋娟也觉得,小姑子嫁得好,这些年的行善,也算可以自我安慰了。助人,等于助己,帮人等于帮自己。助人为乐,让自己无比心安。

婆婆去兴灵宫去搞迷信,祈求观音菩萨给小笛送百花,即男婴。恰好,有一位香客在场,僮身接着菩萨的口吻说:弟子无妨。女香客听了,高兴万分。她留下香金,就兴致勃勃离开了。

女僮身与湖西嫂是老闺蜜,所以事后,女僮身藏不住秘密,就告诉秋娟的婆婆湖西嫂(秋娟在外人面前叫她婆婆,在家叫湖西嫂为妈)说:刚才的这位女香客,叫丽梅,她在某镇当保洁员,在清理镇长办公室时,墙脚发现了一个厚实的纸袋,上面装着普通的茶叶,上边落有灰尘,丽梅轻声问镇长:镇长好,这袋茶叶怎么处理呀?镇长瞥了一眼,随口说:要么扔掉,要么你带回家,看看能否饮用。镇长这么一说,丽梅就自作主张说:要不,就把它扔掉。

其实,丽梅心里边暗爽:这袋茶叶虽然蒙上灰尘,也应是上等的茶叶,就悄然带回去,犒劳老公,他从未喝过好茶。

只是丽梅嘴上不好意思说,要带回去,以免被领导看扁了。就把它扔掉,这句话说出口,给了自己面子,表明自己不贪心。

万一有事,也不会惹上麻烦----我没拿嘛,啥事没有。

丽梅为自己的妙想而得意。

丽梅悄然把被镇长遗弃的茶叶带回家,给它去尘。纸袋子的底部,赫然出现两码百元大钞,一扎十小捆,至少20万元。估计有人给镇长送礼了,没有当场明说。

保洁员丽梅又惊又怕,她不敢跟老公讨论,以免遗漏风声,思想斗争了一整晚。

第二天,她就来我这边,祈求神明指点----上交给镇长?还是占为己有?神明指点说:弟子无妨。意思就是,那是上天的恩赐,看你贫穷,有困难呗,接济你的。

丽梅麻利地跪下,点头作揖,拜了三拜,许下口愿,说:三个月内,若是没事,镇长或别人不找自己的麻烦,愿意捐资1万元,给神明做香金缘金。

三个月后,出瓜群众湖西嫂,急匆匆找到女僮身,问:保洁员没事了吧?万事都平安?一万元捐资了吗?

女僮身故意微笑不语。

第三节、老姑娘小笛终于出嫁了
灰飞情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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