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章 话剧《丝带》

鱼服推开礼堂门,里面的话剧正在上演,猫着腰走到前排坐下。

“你怎么才来?”

“吓死我了,”鱼服笑着拍打柳画:“我这不是没错过演出,什么时候轮到你?”

柳画抱着爆米花冷笑:“我演出的部分已经结束了,我就是个片花,她才是重点。”

鱼服靠着椅背:“不是话剧吗?怎么改跳舞了,这你不专长,人跳得挺好看的。”

“重色轻友,闪开,去厕所。”柳画把爆米花丢在鱼服怀里,鱼服拿着爆米花笑,本来就是嘛,一跳舞跟生锈了一样。

舞台上,黄卉眼神空灵地旋转着,手里的丝带围绕着她一圈又一圈地飞舞。

“黄卉……”武庚旋转着靠近黄卉。

黄卉皱了一下眉头:“干嘛,没看到我在练习吗?”

“自己练有什么意思,我陪你一起练。”武庚去拉黄卉的手。

“你不怕吗?”黄卉问。

武庚停下,抬手比划了一个标准的舞姿:“怕?怕什么?怕你跳的没我好吗?”

“她们都说鹤归华表这支舞蹈不能跳双人,会有一个人去世的。”黄卉收起丝带。

“都是迷信,这种鬼话你也相信呀!”武庚垂手站好。

“你不是跳国标吗?你会跳鹤归华表吗?”黄卉摘下墙上另外一条丝带递给武庚。

武庚接过丝带:“小看我不是,我可是舞蹈天才,只要舞蹈,我看过一遍就可以跳下来,你刚才的动作我都记住了,我跳一遍给你看。”

黄卉让出地方,武庚把丝带绑在手腕上,羽毛纹路的丝带飞舞起来,在武庚的手中真的变成了一只飞鹤,黄卉看的有些痴迷了:“你真厉害,这支舞蹈我练习了一个月才勉强跳出老师要的韵味,你就看我跳了一遍就跳的这么好!”

“一起来跳一下?”武庚邀请黄卉,黄卉点点头,明明是两个人在挥舞丝带,看起来却像是一个人在跳,红色的丝带飞舞在白色羽毛纹路的丝带里,像是一对鹤在嬉闹,洁白的云朵适时地从上方落下,武庚和黄卉分离,飞鹤也分离舞台左右。

舞台一角,舞蹈社的老师赵悦紧握着双手,或许,从前的死亡只是意外,她高兴地看着眼前这对年轻人,这才是楚直想表达的意境,这才是她一直想看到的鹤归华表的演绎。

鹤归华表最后的动作是两条丝带缠绕在一起舞动,要求表演的两个人百分百的默契,黄卉有些羞涩地靠在武庚怀里,两只手靠在一起,丝带环绕成圈,套着两人缓缓落下。

“呀!”黄卉忽然惊叫一声,丢掉了手里的丝带。

“怎么了?”赵悦冲出来。

“老师?”黄卉举起手,大拇指上有个细小的伤口正在冒血:“有东西咬我!”

赵悦捡起丝带,手柄处有一个凸起的小刺,赵悦拿指甲去扣,那个小刺松动了一下又回到手柄上,严丝合缝的看不出刚才凸出的小刺,赵悦惊愕地折断手柄,手柄是中空的,里面全是小小的齿轮。

“这个手柄从哪儿来的?”赵悦给黄卉看。

“我那个手柄坏了,兰兰给我找来的,她说是到旧仓库放东西的时候看到的。”黄卉打量着手柄,这小东西里怎么又齿轮,有什么用。

“老师,黄卉被刺伤了,没事吧?”武庚问赵悦。

赵悦把手柄放进口袋里:“去医务室看一下,这些旧东西,别染上破伤风了。”

医务室,医生拿放大镜看着黄卉手上的伤口:“有什么感觉吗?”

“有点儿痒。”黄卉用指甲挠了一下。

“你碰过什么?”医生又问。

赵悦把断掉的手柄拿给医生:“这个被人做了一个小机关,会在外部凸出一根小尖刺,她就是被小尖刺扎了一下。”

医生用镊子拆掉手柄里的齿轮,找到尖刺用棉签擦拭了一下,从柜子里拿出一只烧杯,把棉签丢进入,又倒了一些液体进去。

“土霉素,已经没多大浓度了,要不然你现在已经咽气了,我给开一些治过敏的药,吃两顿就好了。”医生扯下一张纸,写了一些三个人谁也看不懂的药名。

“老师,你没事吧?”武庚问赵悦。

赵悦脸色苍白地靠着墙:“老师没事,你送黄卉回去休息吧,你们俩的鹤归华表跳得不错,过几天老师帮你们申请去参加比赛。”

“谢谢老师。”武庚和黄卉高兴地跑开。

赵悦滑坐在地上,这手柄是楚直给她做的,这是表演的一个花样,那个尖刺本来应该是个倒钩,到时候会把一根细线绑在倒钩上,丝带离手用细线牵着,借灯光看起来就像是丝带被施了魔法一样,会很美。

倒钩坏掉是因为她有段时间得了中耳炎,服用过土霉素,那些药丸不好打开,她怕弄伤指甲都是直接用倒钩割开药丸的塑料包装,演出的时候她崴伤了脚,楚直和另外一个人合跳,楚直拿了她的手柄……

“赵悦,你涉嫌谋杀多人,跟我们走一趟。”冰冷的手铐突然拷在赵悦手上。

赵悦慌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柄:“不是我,是这个手柄,手柄的机关上不小心沾上了土霉素,那些死掉的人被机关刺伤过敏死掉的,跟我没关系。”

“赵悦,”黑暗里有人呵斥赵悦:“我们已经证明手柄机关上的土霉素是你自己涂上去的,都现在了你还在狡辩,跟我们走。”

“不是我,”赵悦大声喊着:“不是我!”

赵悦不敢相信是自己做的,灯光照亮舞台中央,楚直在教新来的人跳鹤归华表,赵悦气愤地攥着手里的丝带:“那是属于我们俩个的舞蹈,只能你跟我跳!”

灯光暗下,一缕新的灯光打下来,舞蹈室新来了一对情侣,翻看舞蹈目录的时候他们看到了鹤归华表,饶有兴趣地练习起来,赵悦笑眯眯地给他们讲解,转身却放下有毒的手柄丝带:“这是我的舞蹈,谁也不能亵渎。”

一幕一幕快速地显现,赵悦目瞪口呆:“原来,都是我做的!”

“当”的一声,法槌落下,“犯人赵悦,多次蓄意谋杀,现本庭判处执行死刑,庭下立即执行。”灯光完全熄灭,两条莹白色的丝带随着音乐慢慢舞动着,突然,斑斑血迹染红了丝带,楚直出现在舞台中央,伸手接住了正在落下的红色丝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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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章 话剧《丝带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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