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一章 拿话套她

她只当怀中的小贼还不甘心,非要闹腾下去,便捧着他的脸颊亲了亲,“别闹,快点睡觉,不然明早我要罚你。”

谢重山确实不甘心,却并非因为崔泠派人送的那封信。

今日有些热,谢琼穿得薄了些,酒后微汗时面颊熏得娇憨可爱,很有让人摧折上一番的欲望。他方才出言,不过是想试探她到底醉了没有。

“罚我?还认得出我是谁吗?”

谢重山起身,摸索出一个木匣。随手扔在榻上,又重新覆回榻上女子身上。

谢琼此时的醉意是真的,她已经软成了一摊泥,模模糊糊透过灯火看过去,也只能瞧出身上的是个男子,并非萝卜丁一样的阿珠。

“谢重山,你又怎么了?”

她朦胧着眼抱住他,搂他过来亲吻。

谢重山自是万般情愿,任由谢琼一一啄在自己颊上,心中就涌起了千种柔情,“真聪明,这次终于认出我来了。”

“你又说什么胡话...好热...”,酒意催汗,谢琼被软枕高榻裹着,一会儿就发了一身的汗,此时又拥过来一个暖炉一般的谢重山,衣衫就有些穿不住。

她自顾自扯开了衣襟,又靠进谢重山怀里。

谢重山心痒难耐,便伸手去摸谢琼的唇,挨过咬的手指毫不畏惧,轻轻蹭着她口中的软肉。

“别胡闹。”

谢琼被烦得厉害,睡意顿消,张口咬住谢重山的手指。

可谢重山只委屈道:“崔泠来的信上只有一句话,你想不想知道他说了什么?”

崔泠崔泠,简直是要催命的符咒。

谢琼从不觉得她和谢重山之间隔着这个人,可是谢重山却总放不下,从前如此,现在看来似乎还是如此。

“不想知道,随便他写了什么,都跟我无关。他......他只是旁人,是崔家的人。从前的事都过去了,我只要你和阿珠。”

谢琼睁着醉眼柔婉地讨好。

谢重山对谢琼的应对十分满意,但他仍在她的颈侧撒娇。

“可是他在信里骂我,他说‘君惶惶如丧家之犬,安能与吾家共天下’。虫娘,你书读得多,你说他骂得难听不难听?现在南边和北边都传开了,都说我不过是昔日谢家的一条狗,得了势就开始逞威风。”

难听,难听到谢琼听得皱了眉,颊上泛出恼怒之色,她捧着谢重山的脸颊,颊上带着醉后的醺色郑重其事地安慰他:“不是的,他们笑你只是嫉妒你,多少出身尊贵的世家子弟也做不到你这份儿上,你才是当世绝无仅有的大英雄!”

话说得断断续续,却是她的心里话。

自她落入燃香阁那一日起......不对,是自她幼时到了宛城起,谢重山就已经在努力为她挡去所有的风雨,从谢园中不惧堂上千金客的布衣少年,到辽州章家梁柱上默守十五日的小贼。身边有他的时候,她永远可以高高仰着头,不畏惧世间一切折磨险阻。

谢琼很郑重,是酒醉之后也很认真的郑重,她怕他伤心。

可倚在她身上的谢重山抬起头来,却是笑着的:“他们确实说错了,我并非丧家之犬,也不是谢家的狗,我是你一个人的......大英雄。这样的话你再多说些,我十分爱听呢。”

原来又是拿话套她!

统帅南阳王军的谢侯成了华家女婿的消息,很快便风闻于天下世家。

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。

两万乌衣兵士跟随军师周策而来,驻守于琼州城外。

仍有十万乌衣谢侯军沿着漳河西北而上,十日之间便已行至上阳城外,围攻上阳城的乌甲军便由两万增至十二万。

站在巍峨高耸的城墙上远眺,入目皆是遮天蔽日的乌甲,仿佛眨眼之间便能轰然压过来,将城墙乃至城中一万守军碾得粉碎。

坐镇上阳城的章太守白了头,只命章言之速回辽地,集十州之地力,囤聚兵力粮草,增援上阳城。可许是屋漏偏逢连夜雨,辽地更西北处的羌胡人屯兵燕敢城。隐隐有借道神女山,直取辽地之兆。

领兵的还是羌胡中威名赫赫的大将阿缇舍。

章太守收到探子线报时,胡子眉毛是也俱白了,只做好了人城共存的打算。

西北地的守军是不敢再调,若是失了汉土。上阳一役就算赢了,章氏也要遗臭万年。他年岁已高,人生一世,好歹还有个傲的没边本事也不小的儿子。辽地留给章言之,他很放心。

是以身披朱紫战甲的章小将军带着太守府三千侍卫赶赴上阳城时,又被他爹亲自抡拳头打了一顿。只是这次下手轻了许多,翌日朱袍小将便顶着满面的青紫上了城头,对着乌甲军阵叫骂。

第七十一章 拿话套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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